他常常說,為了你,我不偷腥。
每次聽著都想笑,男人可以輕易給你一把他家的鑰匙、他的車子、
但卻沒辦法為了你不去偷腥。
誰能真的鎖住一個人?就算愛也深深,恨也深深,
可惜誰說過的、愛的反面不是恨,是冷漠。
心和肉慾都是自由奔放的,他還是偷腥,
在夜裡、在日正當中、在每一個我看的到或看不見的灰熱角落,
我的敏感和他的多舛之慾體,在同個社會流動著,
每次發現他的夜歸或撕開的保險套包裝袋,
甚至冷僻的電話號碼、陌生的稱謂,
只要有一個眼神流轉有些許端倪,我懂了他蟒蛇一般的慾身又將蛇信吐出,
在永遠無垠的廣大肉體市場,找尋任何一個可以燃燒他爬蟲類之冰冷的火焰。
我冰一般的看著他冷血的歸來,然後回到床上,好像一切只是場春夢、
他所做所為都是假的。
然而夢在初醒時、總是最清楚,夢裡的環結和誰的髮梢,
人行道左邊站著一個老嫗,有著灰黑色的頭髮、
手腕上掛著翠的好像夏初蔬菜的玉鐲子,
老嫗把雨傘撐開,你從她身邊走過,帶著乖僻的眼神和一抹竊笑,
偷腥的快感你嘗著、吻著,沒有人知道,
是一種秘密躲藏的、和小時候玩躲貓貓時一樣的快樂。
不管是誰的桐體都讓你興奮,床頭的便利紙偷窺你的模樣、廁所的水龍頭還沒關,
水、流著流著,你、流著流著。
他把拉鍊拉上的聲響和你起身時突來了一股暈眩,
走道上路人的探問眼光和櫃檯小姐那句謝謝光臨,
你光臨了另一個國度,充滿異教徒歌聲的國度。
為何我對你的夢嘹若指掌? 我說過了阿,夢在初醒時、總是最清楚的。
我們沉沉睡著,也不是一蹴即成,
睡眠也是假寢到真眠,一步一步到境外世界,
人哪有多複雜?反正明天早晨的陽光還是會燦爛的像朵花,
烈陽之下我還是會在你的懷抱醒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你還是會帶著甜膩的口吻說:早安,寶貝。我愛你。
愛,愛在哪裡?愛不在轉角,也不在巴黎,愛明明就在傷口裡。
看到這裡,你一定笑著哭著說我是個傻瓜,
不要笑不要哭,在愛的天平上,你不也是傻瓜?
所以相信那句話,為了你,我不偷腥。
既使是假的,也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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