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衣櫃的告白 by 翁書鈺
「They are too rough, and we are too delicate.」（註）
打開。
衣架上掛著你的生活
顏色樸素、熨燙筆挺的身分
搭配適當剪裁的慾望
穿上，
並告誡自己拘謹之必要
走進衣櫃對著玻璃練習微笑，把自己
關上。
我們都有一只玻璃衣櫃，都有一個
若隱若現的名字
祕密是眼瞳中美麗而憂傷的光澤
在黑暗中辨識彼此，如同
螢火蟲試探彼此的沉默
不需要燃燒的旗幟，和吶喊
便明白
我們隱密地渴望潮濕陰暗的語句
渴望與彼此的倒影分享：
「屋子裡有許多房間許多門，然而
我從來只占用一小部分
其餘的從未被拜訪……」
安靜，只能用唇語提醒
一切忽明忽滅的所在。
假面在此我在彼，衣櫃外
耳語踩著影子徘徊啊徘徊
徘徊著朝人群聚集處迷路……
他們低聲說我們是直立的獸
用身體交談，用身體交集
我說我們居住在衣櫃裡，還得練習
再練習更隱密的呼吸吐納
他們遞出兩種人生詢問
而我們戴上面具，便有了兩張臉
「我不清楚如何分辨，但你們都
離題了；我們只是……」
包含對白和失語，一切都如同夢境裡排
練的跟隨隊伍走進衣櫃，說服自己
只是學會了不同的語言，用不同的方式
親吻
我拾起一支鉛筆，回到衣櫃
紫藍色的火焰在黑暗中燃燒昨天的日記
學習美麗的舞姿；而我
只是繼續疲於展示和遮掩裸體的生活
註：英國搖滾樂團The Smiths 〈Pretty Girls Make Graves〉歌詞。
原詞「She is too rough, and I am too delicate.」──她太過粗糙而我太過細緻、脆弱。
【2010/08/24 聯合報】
2010年8月27日 星期五
2010年8月25日 星期三
情人節快樂
昨天為了買冰淋了一場雨，今天情人節。
3:21 PM.
下午去學車，駕訓班靠海和墳墓，海風微涼。
教練說不要冒險，要一直踩著剎車，不然太危險了。
我學不會在愛裡剎車，
於是撞上了一次又一次，只好粉身碎骨。
誰說得越危險越美麗？ 愛得越痛越值得？
真的值得嗎？或是像孩子的玩具，被玩亂了、不收拾。
12次S形車道枯燥來回的開，換來一句回家。
4:45 PM.
回家，還是一個人，有什麼好回的？
我逗留在回家的路上，一個人看海，一個人沿著濱海公路走、
有時慢慢的騎、有時飆快。
一台車、一個人，也算是一種陪伴。
黃昏了，海慢慢變成紫藍色，路燈甦醒，行人慢慢匆忙。
繞道買個晚餐，老闆娘笑著給我加一顆荷包蛋。
6:13PM.
在不開燈的房間裡，一個人的晚餐，加料的不只是荷包蛋還有孤單。
我們總是覺得自己有多特別、多與眾不同，
但是，當孤單一來襲，
原來我們都一樣。
7:25 PM.
吃完了晚餐，爸爸打電話來，問我有沒有吃晚飯了？
我笑著說今天老闆娘還幫我加了一顆荷包蛋。
聲音是笑著，心卻酸一下，好想回家、我好想回家。
房間的沉默是一種暴力，快要窒息。
8:05PM.
開了電視，
讓奇怪的笑聲充滿空氣，還有好多有關情人的歌。
感覺額頭燙燙的，
頭好痛喉嚨好痛，昨天真不該冒雨去買冰吃。
一個人騎車去看醫生，診所人很少，
護士說今天情人節才不會有人來看病。
如此荒謬，原來情人節，連病都可以治好。
8:46 PM.
果然發燒了，38.1度，
等藥的時候收到一個多禮拜前分手的前B的簡訊，
短短的五個字：情人節快樂。
原來分手了，連名字都可以省略了。
領了彩色的藥，
醫生好像反覆說著退燒藥要先吃之類的話，
我的耳朵背叛我，甚麼都聽不到，
只聽到五個字：情人節快樂。
9:57PM.
一個人騎車回家，頭好暈、風聲震耳、好像快下雨了。
白開水和五顏六色一起下了肚，
殺人的沉默暴力又肆虐著房間，
打開喇叭，傳來劉若英的歌，
( 我想我會一直孤單 這一輩子都這麼孤單
我想我會一直孤單 這樣孤單一輩子
天空越蔚藍 越怕抬頭看
電影越圓滿 就越覺得傷感
有越多的時間 就越覺得不安
因為我總是孤單 過著孤單的日子 )
我不喜歡劉若英、我也不想一輩子孤單。
12:00 AM.
情人節快樂。
3:21 PM.
下午去學車，駕訓班靠海和墳墓，海風微涼。
教練說不要冒險，要一直踩著剎車，不然太危險了。
我學不會在愛裡剎車，
於是撞上了一次又一次，只好粉身碎骨。
誰說得越危險越美麗？ 愛得越痛越值得？
真的值得嗎？或是像孩子的玩具，被玩亂了、不收拾。
12次S形車道枯燥來回的開，換來一句回家。
4:45 PM.
回家，還是一個人，有什麼好回的？
我逗留在回家的路上，一個人看海，一個人沿著濱海公路走、
有時慢慢的騎、有時飆快。
一台車、一個人，也算是一種陪伴。
黃昏了，海慢慢變成紫藍色，路燈甦醒，行人慢慢匆忙。
繞道買個晚餐，老闆娘笑著給我加一顆荷包蛋。
6:13PM.
在不開燈的房間裡，一個人的晚餐，加料的不只是荷包蛋還有孤單。
我們總是覺得自己有多特別、多與眾不同，
但是，當孤單一來襲，
原來我們都一樣。
7:25 PM.
吃完了晚餐，爸爸打電話來，問我有沒有吃晚飯了？
我笑著說今天老闆娘還幫我加了一顆荷包蛋。
聲音是笑著，心卻酸一下，好想回家、我好想回家。
房間的沉默是一種暴力，快要窒息。
8:05PM.
開了電視，
讓奇怪的笑聲充滿空氣，還有好多有關情人的歌。
感覺額頭燙燙的，
頭好痛喉嚨好痛，昨天真不該冒雨去買冰吃。
一個人騎車去看醫生，診所人很少，
護士說今天情人節才不會有人來看病。
如此荒謬，原來情人節，連病都可以治好。
8:46 PM.
果然發燒了，38.1度，
等藥的時候收到一個多禮拜前分手的前B的簡訊，
短短的五個字：情人節快樂。
原來分手了，連名字都可以省略了。
領了彩色的藥，
醫生好像反覆說著退燒藥要先吃之類的話，
我的耳朵背叛我，甚麼都聽不到，
只聽到五個字：情人節快樂。
9:57PM.
一個人騎車回家，頭好暈、風聲震耳、好像快下雨了。
白開水和五顏六色一起下了肚，
殺人的沉默暴力又肆虐著房間，
打開喇叭，傳來劉若英的歌，
( 我想我會一直孤單 這一輩子都這麼孤單
我想我會一直孤單 這樣孤單一輩子
天空越蔚藍 越怕抬頭看
電影越圓滿 就越覺得傷感
有越多的時間 就越覺得不安
因為我總是孤單 過著孤單的日子 )
我不喜歡劉若英、我也不想一輩子孤單。
12:00 AM.
情人節快樂。
2010年8月3日 星期二
都是二氧化碳的錯
不喜歡開窗，
在一個都是二氧化碳的房間，我的思緒變的不夠開朗，
要怎麼說？
誰都愛的沒有一點把握，所以遍體麟傷、所以越用心越傷心。
愛很模糊而憂傷很清楚，
愛，完成了以後還是要回到孤單的路上自由的孤單。
灰藍色的房間，都是二氧化碳的房間，
這個夏天太喧鬧、我需要安安穩穩靜靜的睡一下下。
脫下華麗的假面，因為面孔都是騙人的武器、
好像每段愛、每個美麗的名字裡，藏著一串一串傷人的字。
太吵太鬧大吵大鬧，抵不過一份安靜的午睡，
在夏天悶悶的午后，有著微微的風和一段段舊夢。
而悶熱的空氣裡都是你的香味，
混著汗水、菸味、肥皂香和名牌香水，
一種高級的男生特有的、讓人迷戀的香味。
迷惑了我的鼻子、強姦了我的嗅覺，
而關於你的愛、就只剩下這股香味了。
還有那個下午、在你睡裡夢裡突然皺一下的眉頭，
突然皺一下的眉頭代表著什麼？
是壞夢還是反射動作？
答案太難解，你的臉變成一團謎、跟你給我的愛一樣。
灰藍色的房間在剩下的二氧化碳裡慢慢凋零，
灰藍色的我們在盛夏的二氧化碳裡慢慢扭曲，
僅剩一片死寂的灰藍色、一次一次的呼喊著，
都是二氧化碳的錯、都是二氧化碳的錯、都是二氧化碳的錯。
愛很模糊而憂傷很清楚，
愛，完成了以後還是要回到孤單的路上自由的孤單。
在一個都是二氧化碳的房間，我的思緒變的不夠開朗，
要怎麼說？
誰都愛的沒有一點把握，所以遍體麟傷、所以越用心越傷心。
愛很模糊而憂傷很清楚，
愛，完成了以後還是要回到孤單的路上自由的孤單。
灰藍色的房間，都是二氧化碳的房間，
這個夏天太喧鬧、我需要安安穩穩靜靜的睡一下下。
脫下華麗的假面，因為面孔都是騙人的武器、
好像每段愛、每個美麗的名字裡，藏著一串一串傷人的字。
太吵太鬧大吵大鬧，抵不過一份安靜的午睡，
在夏天悶悶的午后，有著微微的風和一段段舊夢。
而悶熱的空氣裡都是你的香味，
混著汗水、菸味、肥皂香和名牌香水，
一種高級的男生特有的、讓人迷戀的香味。
迷惑了我的鼻子、強姦了我的嗅覺，
而關於你的愛、就只剩下這股香味了。
還有那個下午、在你睡裡夢裡突然皺一下的眉頭，
突然皺一下的眉頭代表著什麼？
是壞夢還是反射動作？
答案太難解，你的臉變成一團謎、跟你給我的愛一樣。
灰藍色的房間在剩下的二氧化碳裡慢慢凋零，
灰藍色的我們在盛夏的二氧化碳裡慢慢扭曲，
僅剩一片死寂的灰藍色、一次一次的呼喊著，
都是二氧化碳的錯、都是二氧化碳的錯、都是二氧化碳的錯。
愛很模糊而憂傷很清楚，
愛，完成了以後還是要回到孤單的路上自由的孤單。
2010年8月2日 星期一
一個愛唱歌的女孩，一首關於愛的歌。
早就該單飛了， 我等好久了!
SHE這個品牌真的太商業導向，
hebe能有自己的音樂， 而不是泡泡糖歌一首接一首。
脫掉偶像的繭，一個人也能飛過一片五光十色，
我們需要重新發現這個女孩的聲音。
訂閱：
文章 (At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