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沒有打電話來了

他再也沒有打電話來了，
我卻仍記得抱著他時的氣息。

氣息像亂線我試著整理
在夜裡
或在吸滿海洋的月光裡

越整理卻越糾結
才明白
治絲而棼的說法
說是這樣說 痛卻那樣痛

最後
我

只好
看著那團亂線
任性的哭
喝他留下的酒 抽他剩下的煙
胡亂打了幾通電話給誰
煙酒流成一條酸苦的河流
混著濃濃的不知所云一起滑入胃海裡
然後
感覺自己只剩下一點點。

他再也沒有打電話來了。
我卻仍記得當他打來時
聲音裡追逐海洋的欲望

和話筒下一圈一圈的 規律 的 亂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