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並不向海。

從表面來看，自殺是對自然法則的嘲弄，
一切生靈都有為生命而戰的本能，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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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你怎麼看我。

棉花藏針的曖昧情結或是其他更鋒利的溫柔？
你把什麼放進我的生命裡，
甜甜的毒藥以及奶油麵包的餡以及... ...。
填滿以後我再也不會感到落空。
糾結的藤蔓和沒什麼大不了的蕨類植物，
就這樣，生命被填滿。
那你會怎麼看我？
當我不再對誰溫溫的說話，不再對誰笑臉，
不可以任性以後，這又會變成誰的過錯？
如果我不再抬起頭，無法再次仰望，
天空依藍，那你呢。

我被壓在天空底下，如同鳥的原罪便是飛行，
是否能夠選擇遺忘與緊握，
然後紮紮實實的行走，以雙足。
我沒有自由的勇氣，
涉世未深的以為一切單純浪漫已經不是我的專利。
然而我選擇自由，自由於你、自由於天空之縛，
你還想怎麼看我？輕塵般的吸允或重傷，
我已不徬徨了，這無關乎情節、而是純粹思緒。
難道我該好好的靜下心來寫一份工工整整的遺書，
才算交代完我的生命嗎？

那他們又會怎麼看我，
不負責任、輕率或是窮途末路了的嘆口氣，
而我該與不該，在乎。
為甚麼如此，你呢，該在乎嗎？
難道我終於找到了一個最殘忍的方式讓你在乎我。
我是不是不厭其煩的提出問號，這令人害怕，
他們會不會以為我的死亡該由你負責、
或是把責任如風一般丟給環境、社會、天氣、
電視節目還是不知道該向誰索取的那股衝動，
膚淺的認定是某個替死鬼該讓責任被擔起，
然後一昧的對其道德批判、
甚至討人厭的名嘴在噁心的政論節目上，
一步一步用雷達圖和圓餅圖或其他更科學的方式，
分析起我的死因。想到就讓人乾嘔起來，
其實我如此單純、我只是選擇更自由。
選擇對於敏感的自由、選擇對於自我的自由、
選擇對於虛榮的自由，
選擇不被壓在天空底下的自由。

我突然想起，地震那個晚上，
全家人魂飛魄散的跑到房子中央的大埕，
搖晃以後，那個晚上大家都在大埕上乾眼難眠，
我發現一隻螢火蟲，吆喝每個小孩過來看，
微弱的光在因為地震大停電所造成的全然黑暗裡，
一閃一閃的、發亮的飛過。
好像希望或其他更有意義的東西，
那一點微光將勇氣給予了那個晚上，如同現在的我一般。
其實我不該在乎你怎麼看我，不論如何低頭的、難看的走路，
流露出更虛榮不堪的神情，
我從來沒有掩蓋任何討人厭的敏感壓抑和失控的情緒，
一直認真的做我自己、以我最喜歡的樣子生活，
這樣算不算有點任性自私，你從來不是我的全部，包括愛情。
老是以庸人自擾的文字來分析自己是我惹人嫌的老症頭，
碎嘴的問答辯證，連自溺都妄想變成文學的一種，
這些言語是這樣柔嫩，從我柔軟的腦裡出發，
在這裡纏綿成一段一段文字，連讀者都厭煩了這些嘴笨詞藻，
我卻如此耽溺於這樣詭譎之行徑，嫌惡的重複自我。

像那天D在電話中所說的：
「你總是想著死亡，你想死就去死吧，
我會拍手替你道賀叫好。你也會更開心，就這樣吧。」
說完她就掛我電話了，
如此灑脫，像個青春期做完壞事後的痛快。
好鋒利阿、刺著我胸口，她掛完電話後、我也問著我自己，
我真的那麼想死嗎？這一切像個羅生門，
D給我了結論，我反而更懷疑。

這個世界怎麼看我，重要嗎？其他人又是怎麼想這個問題，
這世界其他的人好像對於世界都麻木的運轉著，不痛不癢，
只有我一個人，天天想了讓人嫌惡的問題，
然後逼迫世界和你，對自己情感勒索然後施暴，我像個罪人、
如同現在我在手上劃下一道又一道傷痕，
手腕的河流出一道一道青春紅雨，龜速的雨，我有點睏了，
雨下個不停，窗外與光內、房間裡，我緩慢被浸泡著，
這時候像是童話最後的瑰麗，屬於鮮豔的，給孩子的，
安眠藥也慢慢發酵於我的身體，
好像一座酒窖散發出最大的香醇，
好睏了，終於可以睡一下下，河流和雨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甜好鹹，好像勇氣與自由混合的味道與情結，
生命依然被填滿，
只是這次不是你了，是姐姐的尖叫聲。









ps.此為短篇虛擬創作。